甫月

【沉戬】舅舅，我来救你!

战损，病弱，爽文一体。

人生二哥救赎文？新神榜沉香穿到人生里看见了奄奄一息被人折辱的舅舅，怒急大开杀戒，然后新神榜杨戬也一并穿过来维护人生杨戬。

 

沉香金手指开到满级，爽文bingo，杨戬也牛逼格拉斯。

 

 

————

 

黑云翻涌，冰雪铺面袭来，沉香昏昏沉沉的被卷入一场黑洞之中，他手上红绳隐隐约约的灼烧起来，盛红的火焰将他柔柔的包裹起来，母亲杨婵的声音虚无缥缈的响起在耳边，但沉香还是听清了。

 

“沉香，去救救他……”

 

救谁？沉香费力的睁开眼睛，他顶着呼啸而来的风，望清了母亲悲伤的眼神，她面容神伤，透明的双手轻轻将他一推。

 

母亲！母亲！沉香开口呼喊：“不要离开我！”

 

杨婵悲伤的唤道：“去吧，沉香，去救救你舅舅吧……”

 

杨戬？沉香不明白，杨戬今早不是还好好待在自己的床上吗？他怎么了？！

 

“母不以他为子，妹不以他为兄。”

 

“这不该是他应有的……”

 

“去吧，他需要你们。”

 

 

沉香重重的摔在地上，卷起衣衫边的尘土，他低声咳了两声，随后警惕的抬起头望向四周，阴暗冰冷的残破屋子，周边摆满了杂物，偶尔还听见老鼠吱吱的撕咬声，沉香嫌恶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，抬眼望去，一个病骨支离的人躺在破乱不堪了木床上。

 

入眼就是他那消瘦苍白的脸，青筋凸起的手垂在床边，胸口起伏微弱，看起来一副随时要消逝的模样。

 

很像他，并不相似的脸庞，但沉香知道是他，沉香颤抖的爬起来，手腕上的红绳微微发烫，照实着眼前人与他血脉相连的关系。

 

这会是他吗？

 

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，是谁干的，这天上地下又有谁能这么对他。

 

沉香浑浑噩噩的走了过去，小心翼翼的捧起那人消瘦的手，探了一丝法力进去，筋脉全断，空有一身法力却伤及根本，无处安放的力量只能冲击脆弱的元神。

 

那得多疼，沉香愣愣的想着，他为什么要忍。

 

他的身边没有人吗？

 

梅山兄弟呢？哮天犬呢？……他自己呢？

 

“舅舅……”沉香干涩的开口唤道。

 

床上的人这才感受到身旁有人，他实在是太疼了，疼的五脏六腑都乱了个遍，硬生生要碎了牙压住快要溢出嘴边的血，有时候他都觉得为什么不死了算了，可他还有妹妹……他得护着她，还有她的家人。

 

即使恨极了自己……

 

“咳咳咳……”杨戬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，他悠悠的睁开眼睛，望着沉香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：“你怎么来了，你好像变了许多……是又厉害了吗……咳……”

 

杨戬倒吸一口凉气，伤口又狰狞开来，他仰着头拧着苍白的脖颈，鲜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，他忍不住痛呼：“呃……”

 

“舅舅!”沉香慌张的扶着他，却被杨戬用力的抓住了手，杨戬强撑着孱弱的身躯，灰暗的眸光亮起一丝光，他望着沉香微微不安道：“你叫我什么？”

 

“舅舅啊……”

 

“好…好啊。”杨戬垂下头低声笑了起来，神色上皆是喜悦与惊喜，他本以为，他一辈子都听不到了：“沉，沉香……是你母亲让你来看我的吗？”

 

沉香不知声，低垂着头。

 

杨戬明白了，无奈的笑笑，伸出手摸向沉香的头，最后却停留在半空顿了下来，他苦涩的抿了抿唇，又想将手伸回来，却被沉香抓住握在他那温暖的手中，杨戬愣愣的看着他，沉香却抬头道：

“我的母亲还活着？”

 

杨戬怔住了，沉香忽然扯了扯嘴角笑了，他声音嘲讽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
 

“舅舅，我不是这个世界的沉香。”

 

 

 

————

 

沉香一直不明白杨婵那句救救杨戬是什么意思，他想，那么厉害的人啊，又如何需要自己救呢。

 

可如今他明白了。

 

眼前看着摇摇欲坠的他就是自己要救的人。

 

他不是自己的那个杨戬。

 

他什么都没有。

 

“我不知如何来到这个时空，而我的母亲也已经死在了华山。”

 

杨戬狠狠颤了一下，他慌张的抓紧沉香，问道：“她为何会死在华山，你不是劈开山救出她了吗？”杨戬无助的看着他轻声道：“是我……害死她的吗？”

 

他本就煞白的脸色更像是裹上一层白霜，声音微弱的几乎几不可闻，就好似沉香如果说个是或是点个头，他就受不住一般。

 

沉香摇了摇头，道：“不是，舅舅，你不必担心。”

 

沉香望进杨戬脆弱的眼神询问道：“你为什么会这样，你为什么会住在这个地方，哮天犬他们呢？母亲呢？……我呢？”

 

他语气又快又急，神色皆是担忧，杨戬难得见到自己的外甥这幅模样，即便不是自己这个尘世的孩子，可依旧是他血脉相连的外甥，是他珍爱妹妹的孩子。他面容带着淡淡的笑意：“我没事沉香，只是我做了很多错事，这是我应有的罢了。”

 

母不以他为子，妹不以他为兄。

 

杨婵哽咽的声音回荡在沉香的耳边，沉香忽的就落了泪：“这面的我对你不好吗？”

 

怎么可能好，若是有一人关心他，爱护他，他爱护如此的舅舅又怎么可能变得如此病骨支离。

 

“不要哭。”杨戬轻轻抚上他的脸颊：“是我的错，不怪他们。”

 

没人敢动杨戬，在沉香那个世界，他就像杨戬身边的一把刀，任何人若想靠近伤害杨戬，沉香都会毫不犹疑的杀掉。

 

爱他的人自会爱他，不爱他伤害者杀之。

 

 

没有人可以这样对他，即使是这个世界的我也不行。

 

沉香摸去泪痕，藏起阴狠的目光，他向杨戬伸出手：“舅舅，和我走吧。”

 

杨戬有些诧异，但他还是温柔的笑道：“我离开不了，我得赎罪。”

 

“你没罪，杨戬。”沉香站起来，垂下目光望着他：“我知道任何一个世界的你都是一样的，你对得起任何人，如果你非要求什么安慰……如果是因为我的母亲或是我……”

 

沉香倒吸一口凉气，缓缓说道：

 

“舅舅，我原谅你了。”

 

————

 

他知道杨戬可能不需要这句话，但他知道杨戬一定是释怀不了的，无论是哪个自己。

 

“小兔崽子…”杨戬低声笑骂道，他虚弱的倒在床上：“算了，你走吧，去见见你的母亲，你应该没见过她吧……”

 

沉香是很想见日思夜想的母亲，可他放不下眼前人，他刚刚准备开口，门口就穿来女人的脚步声，杨戬听见了，神色惊喜的望向门外，开口对沉香说道：“是你母亲……她和……”

 

和杨戬的母亲一起来了。

 

沉香望着杨戬脸上期盼已久的神情，狠狠蹙眉，他不明白为什么杨戬会如此盼着自己母亲的到来，是很久没见吗？

 

沉香再次看向四周，心狠狠一颤，他这才反应过来，这是他华山的家!

 

而他的母亲他的父亲都活着，甚至杨戬的母亲都还活着，他们住在外面灯火缭绕的高大房屋内，却把杨戬弃之如履般扔入此地。

 

沉香恍惚听着门外母亲与外祖母的交谈声，他听着母亲劝着外祖母不要进来，他听着母亲恶狠狠的骂着杨戬，他听着……

 

“……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孽障!”

 

沉香猛的回头，杨戬期盼的脸色灰败下去，仅有的生命力也感觉快要消失殆尽，他走过去抱住了杨戬，将他圈固在自己的怀中：“不是的舅舅，不是的，那是假的……”

 

“母亲不会说出这种话，外祖母也从未后悔生下过你，她一直以你为傲。”

 

“你不要怕，杨戬，你还有我，你跟我走……你……”

 

杨戬虚虚的抚上他的背，迷茫无助：“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……”

 

他真的太累了。

 

沉香咬着牙，将他轻轻放下：“舅舅，你等我回来。”

 

没有人可以伤害杨戬。

 

沉香只有这一个念头，他握住身后的匕首，推开门，门口两人没有想到门会开，皆是惊讶的望了过来，杨莲颤颤巍巍的开口：“沉香……？”

 

沉香低下头擦干净匕首，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：“三圣母，还有，瑶姬，对吗？”

 

杨莲有些怀疑：“你不是沉香？”

 

“我是沉香。”沉香张口道：“而你却不是我的母亲。”说罢，他一个箭步闪了过去，反握着的匕首狠狠的划过杨莲的脸颊，杨莲侧身闪过，却还是被凌厉的刀锋给划落一缕发丝。

 

沉香使出九转玄功，金色的光华随着匕首的逼近，直刺杨莲的眼睛，一旁的瑶姬赶忙出手，惊天动地的打斗声引来了前堂的人。

 

这个世界的沉香拉着小玉连忙跑过来，看着与自己面容相似的人在攻击自己的母亲，他赶忙出手相助，却被沉香一脚踢到地上，呕出一口血。

 

沉香居高临下的踩着他，匕首横斜在杨莲的脖颈上不深不浅的划出一道血口：“废物。”

 

杨莲眼含着泪颤声道：“沉香，我是你的母亲啊。”

 

沉香低垂着眼眸，嘲讽一笑：“母亲？我的母亲早就死在了华山之下，而你，算哪门子母亲。”沉香轻轻叹息道：“你又算哪门子妹妹呢？”

 

“我珍爱如此的舅舅却被你们如此糟蹋，那么干脆你们都去死好了。”沉香神色逐渐疯狂，他空出一只手幻化出一把长剑，指向天空，一瞬间天空阴沉下来，万千天雷聚在一起，沉香神色莫测：“这个世界若是没人爱他，就消失好了。”

 

“沉香!”远处传来熟悉的呼唤，金色的玄功打断了他指引天雷的剑，杨戬身着白衣踏空而来，他望着望四周叹了一口气：“放开吧。”

 

“舅舅!”沉香不甘心道。

 

杨戬闭了闭眼：“放开吧。”

 

沉香依言放开，杨莲不敢置信的倒退几步，道：“二……杨戬？”

 

“竟然连哥哥都不叫了。”杨戬轻轻笑了起来，他转头看向沉香，目光颇有些责怪：“你倒是让我好找，一声不吭就走了。”

 

沉香不吱声，杨戬抬起目光望向对面一群对他防备至极的人，他的妹妹，他的故人，他的朋友还有……他的母亲。

 

杨戬有些恍惚，随后又摇了摇头。

 

他的母亲和妹妹从不会这样对他，即使再像也不是他们。

 

“沉香，你去屋里把他带着，等舅舅收拾完我们就回家。”杨戬解开头巾，露出微微张开的天眼。

 

“各位，虽然杨某不知道为何自己在这个尘世落得如此悲惨模样，也不理解为何各位对我如此防备，但既然我来了就是天意。”

 

杨戬嘴里听天意，倒是让人好笑。

 

“所以，我看不下去了，我把他带走了。至于你们……”杨戬眯着眼笑了起来：“法天象地!”

 

金色的元神拔地而起，屹立在杨戬的身后，杨戬解开发冠上的三尖两刃枪幻化成枪：“各位若是想死可以上来寻我。”

 

瑶姬在一旁气的浑身发抖，她骂道：“杨戬，我真的后悔生下你这个霍乱我们家的孽障!”

 

杨莲也气极：“你倒是与那个杨戬同我一某，龌龊不堪!”

 

一道闪着紫光的匕首狠狠划过杨莲的脸颊，将她洁白的脸庞划出骇人的伤疤，鲜血淋漓。杨戬回头望去，沉香抱着那人，眼神阴冷的望着杨莲，话却是对着杨戬说：“舅舅，还是我来吧。”

 

杨戬微微一怔，随后笑了。

 

他这个外甥还真懂他，虽然他狠话撂那了，可若真的杀还是于心不忍，与自己妹妹母亲相似的脸庞，他还是会迟疑。

 

可沉香不会，他只认定的人只有一个。

 

他分得清。

 

杨戬叹了一口气，接过沉香怀中的人，神色微动，随后转身扔下一句话离开：“别留情了。”

 

沉香施展元神，应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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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（杨戬）再次醒来的时候，他已经躺在一个舒适的床上了，身上的伤已经被很好的处理好了，他撑着自己起来，看见窗口吹着笛子的杨戬：“你……是我吗？”

 

杨戬停下吹笛，回过头看他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：“你觉得呢？”

 

（杨戬）笑了，世上只能有一个二郎真君。

 

“谢谢你，也谢谢那个沉香。”

 

杨戬叹了一口气：“何苦呢？”

 

与那道声音重合：“值得吗？”

 

（杨戬）轻轻开口：“值得的，她是我妹妹啊……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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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界六道之外，如果杨戬想，沉香可以给他劈开一条道。

 

“与他同罪吗？”

 

杨戬声音响起，淡漠如此：“他无罪。”

 

罪在世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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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杨戬）来到这个世界后才发现，原来这个世界的哮天犬是个女孩子，这倒是把他整害羞了，以往哮天犬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支配。

 

可如今，他难为的看着活泼好动的姑娘绕在他的身边，他着实不忍心开口赶她走。

 

沉香走了进来，打着哈切，端着药，道：“哮天，出去。”

 

哮天犬龇牙咧嘴的骂道：“香香你不要太过分，你已经抢走那个二郎了，还来抢我这个干嘛？!”

 

沉香倪了她一眼：“你管我？”

 

哮天犬哀嚎一声，转身被迫受压跑了，（杨戬）笑着看他：“你该对她温柔一点的。”

 

沉香把药递给他，道：“不用管它。”

 

（杨戬）问道：“那个他呢？”

 

沉香漫不经心道：“还在睡。”

 

（杨戬）一口闷了药，随后有些无奈：“还是得多练练，怎么能天天睡……”

 

沉香嘘了一声，眨了眨眼，笑道：“他昨晚累着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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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沉香才明白。

 

没把自己和杨戬的关系告诉那位，可真是他做的最伟大最明智的选择。